在过去一个世纪里，医学领域取得了飞速的进步，这几十年来，许多疾病都有了有效的治疗方法，一些新的有前途的干预手段也逐渐问世，比如冠状动脉搭桥手术等，以致于人们乐观地认为一个消除疾病、更加健康长寿的时代即将到来，只是时间的问题。

的确，20世纪不仅医学技术取得了巨大进步，医疗卫生服务系统和保障制度也逐渐建立和完善。然而，不幸的是，现代医学为增进人类健康提供诸多好处的同时，也带来了许许多多的问题。

今天我们的寿命比人类历史上任何时候都要长，在大多数国家，特别是发达国家，平均寿命在过去一个世纪中延长了近30年。然而，这一非凡的进步付出了高昂的代价：我们的病情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严重。在过去的几十年里，一系列严重的慢性疾病的发生率稳步上升，有些甚至速度惊人，比如心血管疾病、糖尿病、代谢综合征、自身免疫性疾病、癌症、慢性肝病以及抑郁症、自闭症、阿尔茨海默病和帕金森病等脑部疾病。虽然我们的寿命大大延长了，但我们中的许多人在后半生甚至在整个生命周期中都遭受着痛苦，在疾病的折磨中度过，造成了一场历史性的公共健康危机。

世界各国的卫生保健系统在这些疾病上投入了大量资金，试图遏制其影响，然而收效甚微。医疗卫生服务费用占GDP的比例逐年上升，预计这一数字在未来几年还将继续上升。

当然，这些飞涨的医疗费用是由多种因素造成的，包括医疗产业和制药产业的指数级增长。比如，我们现在花在处方药上的钱大大增加，用于诊断测试以及治疗性医疗和手术干预的费用也在上升。然而，在很大程度上，我们医疗支出的无节制增长是由慢性疾病的日益流行所驱动的，同时医疗机构为控制死亡做出了巨大努力，用专业术语来说就是“维持低死亡率”。

加州大学欧文分校的Wayne Jonas博士曾经简明扼要地总结过这一情况，他说“我们现在的经济体系是这样的，一个行业靠让你活着来挣钱，而不是让你死去。”在过去的半个世纪中，预期寿命的显著增长掩盖了这样一个事实，这场胜利的代价是不可持续的。虽然我们可能不像过去那样容易死于慢性疾病，但是很大一部分人口在进入老年时已经没有任何健康和活力的迹象，他们饱受疾病的折磨，在这个过程中，甚至可能让他们倾家荡产。

我们如果要让自己走上一条通向长期的、可持续健康和长寿的道路，我们就必须理清这些问题。

我们是如何走到这一步的？

虽然传染性疾病和非传染病疾病的总死亡率在二十世纪上半叶迅速下降，大多数传染性疾病的发生率在同一时期也继续急剧下降，比如肺结核、甲肝、麻疹和腮腺炎等等，但自那以来，非传染性疾病的患病率却发生了逆转，在过去几十年中急剧上升。

人们将这种转变归因于瘟疫和饥荒的减少，延长了人们的寿命，使退行性疾病有时间发生。虽然在这一稳步下降的过程中也会周期性地出现某些传染病的爆发，比如艾滋病、结核病、埃博拉、流感、非典、中东呼吸综合征以及最近爆发的新冠肺炎等，然而，这些并没有改变总体趋势：传染性疾病目前仅占全球所有疾病负担的4.2%，而慢性病占81%。此外，非传染性疾病目前占全球死亡总人数的70%以上。更糟糕的是，慢性疾病和流行病往往是相互促进的，非传染性疾病使人们更容易感染某些传染性疾病。例如，新冠肺炎对肥胖、糖尿病和代谢紊乱等各种慢性疾病患者的影响尤为严重。

过去几十年来，生活方式的巨大变化可能是造成我们今天疾病和痛苦的主要原因。尽管有很多生活方式因素导致了我们的健康状况不断恶化，比如体育运动和睡眠减少，压力增加以及暴露于一系列的化学物质和环境毒素等等，但是影响最大的变化是那些影响了我们的食物供应和饮食的因素。

现代工业化农业的兴起彻底改变了我们生产食物的方式，也改变了我们吃什么和怎么吃。随着小型家庭农场逐渐让位于工业化经营农场，我们的粮食生产越来越受到影响。工业化农业以工厂的形式经营农场，“投入”诸如农药、饲料、化肥等等，“产出”诸如玉米、大豆和肉类等。它们的主要目标是通过严格降低生产成本和增加产量来提高利润率。在这种体系下，食品虽然变得更便宜、更丰富了，但其品质却受到了很大的影响，公众健康也受到了损害。

这种饮食转变在许多方面影响了我们的健康。它改变了生活在我们肠道中的数以万亿计的微生物，在某些方面甚至是不可恢复的，从而导致各种器官和身体系统的长期失调，特别是免疫系统，因为人体70%的免疫细胞在肠道。

糖尿病、阿尔茨海默病和癌症，看似各不相同和毫无关联，但有一个共同的因素在它们的同时激增中发挥了重要作用，归根结底，这是迅速变化的肠道菌群和落后的肠道和身体适应能力之间的矛盾所导致的。我们的肠道菌群可以迅速适应我们不断变化的饮食，然后肠道和身体处理这些饮食引起的菌群变化的能力要慢得多，从而造成它们之间的矛盾越来越严重。这种不断增长的矛盾扰乱了我们免疫系统的正常功能，改变了我们更广泛的大脑-身体网络，造成了一系列慢性疾病的急剧增加。

过敏和自身免疫性疾病

2002年，一项发表在《新英格兰医学杂志》上的文章指出，许多慢性疾病的发生在过去几十年中一直在上升，包括过敏和自身免疫性疾病。自其发表以来，越来越多的研究为这一观察提供了证据支持，我们看待慢性非传染性疾病的方式也发生了转变。

例如，发表在《Scandinavian Journal of Gastroenterology》杂志上的一项研究报告称，从20世纪50年代到90年代，北欧克罗恩病（一种自身免疫性疾病）的发病率增长了三倍多。瑞典哥德堡大学发表的另一项研究表明，哮喘、花粉热和湿疹在瑞典学龄儿童中的流行率从1979年到1991年的12年间翻了一番。德国哥廷根大学的研究人员对下萨克森州南部人群进行了调查发现，从1969年到1986年不到20年的时间里，多发性硬化症的发病率增加了一倍。

人体有100多种不同的自身免疫性疾病，几乎涉及人体的每一个器官，包括多发性硬化、类风湿性关节炎、炎症性肠病和1型糖尿病。如果我们把自身免疫性疾病作为一个整体来衡量，它们将和心脏病与癌症一样常见，甚至超过心脏病和癌症。

人们提出了一些假说来解释最近几十年过敏和自身免疫性疾病的飞速上升，包括卫生假说，老朋友假说和消失的微生物理论。这些理论都认为，环境因素在这一转变中发挥重要作用，包括生命早期不适当或过度使用抗生素、农业生产中农药和化肥的使用量增加、越来越多的孩子在远离自然、土壤和动物的城市环境中长大。

例如，卫生假说认为，在我们这个越来越洁净的世界里，婴幼儿接触到的来自自然环境的微生物越来越少，我们的免疫系统不能得到适当的训练来保护我们的身体免受威胁。因此，我们的免疫系统失去了区分花粉或坚果等对身体无害的物质以及致病性细菌和病毒等危险物质的能力。由于缺乏辨识能力，免疫系统要么不合理地攻击身体自身的细胞，引发自身免疫性紊乱，要么错误地敲响警钟，导致过敏反应。

一些研究确实证实了其中一些理论，至少在某种程度上是这样的。然而，大多数研究关注的重点是确定引起功能障碍，从而增加自身免疫失调和过敏的易感性的特定基因，但结果是，没有单一基因被确定为导致任何严重慢性疾病的原因。由于我们的基因在过去的几十年里没有太大改变，所以几乎可以肯定的是，我们的环境和生活方式的改变是导致慢性疾病突然增加的主要原因。

尽管这类疾病的增加在半个多世纪前就已开始显现，但我们今天仍在与之激烈斗争。我们已经开发出了更有效也更昂贵的护理方法，但还没有直接的治疗方法，现在的药物大多旨在抑制过度活跃的免疫系统，它们通常也都有非常严重的副作用。虽然这些药物为成千上万的患者提供了暂时的缓解，但它们并没有减缓这些疾病日益流行的趋势。它们对患者的最终效果是减少痛苦的症状，而不是发现或治疗引起这些症状的异常免疫系统的根本原因。

肥胖与代谢综合征

肥胖也是当前疾病流行的一个关键因素，导致疾病在全球范围内的增加。从1980年到2013年，全球超重和肥胖的人数从8.57亿上升到21亿。在我们的身边可以看到很多体重明显高于正常水平的儿童，这不由得让我们感到担忧。

尽管我们投入了大量的资源来研究这个问题，但在解释为什么这个问题在过去的半个世纪里越来越多的人受到影响这件事上，几乎没有取得任何进展。更糟糕的是，目前唯一显示出长期效果的干预措施，对我们的消化系统功能会产生严重的和不可逆转的后果。减肥手术就是通过减少胃容量来限制一个人的食量。例如，在一种减肥手术中，胃被重塑成鸡蛋大小并直接与小肠相连；另一种叫做袖状胃切除术的减肥手术中，80%的胃被切除，留下香蕉大小和形状的胃。

这种看似简单的方法，其效果远比我们想象的复杂得多。这种极端的干预不仅影响到胃的大小和形状，还影响到食欲调节激素如何释放到血液并到达大脑。这样的手术会改变肠道菌群的组成，从而改变肠道向大脑和身体其它部位发出的信号，甚至食物偏好也会突然改变。换句话说，这会导致身体各个系统的整体变化，这种影响甚至在体重开始减轻之前就开始了。

此外，许多肥胖和超重的人都伴有代谢综合征，该病征包括身体质量指数（BMI）升高、高血糖和甘油三酯水平、高血压、低HDL（“好”胆固醇）水平以及血脂异常。最重要的是，代谢综合征不仅是肥胖的并发症，影响内分泌和免疫系统，也是肝脏、心脏甚至脑部慢性疾病的主要危险因素。

2018年，一项研究宣布代谢综合征是现代世界新的主要健康危害。一些专家认为，这一趋势才刚刚开始，正如哈佛大学流行病学和营养学教授Walter Willett博士所说，这种肥胖和胰岛素抵抗的流行需要30年、40年甚至50年的时间，我们才能看到所有的后果，这有点像气候变化，我们不会马上看到所有的影响，但我们可以看到它正在导致健康方面的破坏。在我国，从1992年到2002年，超重和肥胖人群的比率从20%上升到29%，到2017年，代谢综合征的患病率跃升至15.5%。

由于代谢综合征的发病率不断上升，心血管疾病也在稳步增加，包括高血压、冠心病、心脏病发作、中风、充血性心力衰竭和房颤，因为代谢综合征是这些疾病的主要危险因素之一。2011年，美国心脏协会曾预测，到2030年40%的美国人口将患有某种类型的心血管疾病，但实际上在2015年就达到了这一水平，只用了4年，而不是19年。与这些数字相似的是，为了维持代谢综合征患者的生命，处方药、手术和住院治疗的费用支出也是相当高。

似乎没有任何器官能够逃脱代谢紊乱的影响。据估计，75%的超重患者和90-95%的病态肥胖患者伴有非酒精性脂肪肝，这是一种严重的可导致肝硬化、肝癌和肝衰竭的疾病。肥胖和代谢综合征也是一些癌症的重要风险因素，包括结直肠癌。根据美国国立癌症研究所的统计，肥胖的人，尤其是男性，比正常体重的人患结直肠癌的可能性高30倍。

脑部疾病

在过去的半个世纪里，一些精神、认知和神经退行性疾病也影响了相当多的人，包括阿尔茨海默病、帕金森病、自闭症、抑郁症和焦虑症等等。尽管其增长并不像肥胖和代谢综合征那样显著，但这一趋势仍然相当惊人。在过去的二十年里，神经退行性疾病呈上升趋势。2017年，全球估计有5000万人患有阿尔茨海默病，在未来这一数字预计每20年翻一番。

虽然预期寿命的增加肯定在这其中发挥了一定作用，但是有证据表明，包括代谢综合征在内的多种其它因素也会促进认知功能障碍的发生。我们通常认为认知能力随年龄增长而下降是一种常态，正如我们认为许多慢性疾病的增加只是衰老的一个结果一样。事实上，许多功能健全的90多岁老人证明，人类的大脑以及身体有潜力在没有任何医疗干预的情况下充分发挥功能，直到我们90多岁。

其它慢性疾病也在迅速增加。2016年，全球有610万人患有帕金森病，而今天，超过1000万人患有帕金森病。像自闭症这样发育障碍的发生频率从2004年到2018年几乎翻了三倍，2004年大约为每166名儿童中1人，到2018年每59名儿童中就有1名自闭症患者。抑郁症也在越来越多的人中被发现，2017年，约有1.6亿人患有重度抑郁症，年轻人是最高风险群体。一份报告显示，在2016年，12至17岁的青少年中有2.6%被诊断为重度抑郁症，比2013年增加了63%，在18到34岁的年轻人中增长了47%。

更令人不安的是，最近的一项研究预测，到2030年，被诊断患有抑郁症的年轻人的数量甚至将超过成年心血管疾病患者的数量。虽然现在还没有找到治疗抑郁症的有效方法，但制药公司已经挣得盆满钵满，据估计，精神健康类药物每年在世界范围内带来800亿美元的收入。

它们有什么共同的联系？

在过去的几十年里，许多慢性疾病都被视作不同的问题来研究和处理，每一种疾病都被视为独立的流行病，因此由不同专业的医生来处理。然而，在那段时间里，我们的现代医疗体系并没能制定出有效的策略来阻止这些疾病的稳步上升。

然而，如果我们想想这些非传染性疾病几乎是同时开始在人群中大量流行，那么它们之间一定存在着某些相似之处，而一些惊人的相似之处也正在凸显。

例如，许多这些疾病在发达国家和在发展中国家的增长之间显示出类似的滞后，都是在工业化加速之后发生的。这些疾病在西方国家增加了大约10-30年之后，同样的增长也出现在欠发达国家，正是在他们采纳了现代饮食和生活方式的许多方面之后。例如，炎症性肠病、溃疡性结肠炎和克罗恩病，在世纪之交，这些疾病已成为全球性疾病，在亚洲、非洲和南美洲的新兴工业化国家发病率不断上升。

此外，过敏相关疾病、自身免疫、肥胖、代谢综合征和抑郁症等也开始影响越来越多的年轻人，我们已经看到发病年龄的下降，这表明这些疾病也在影响着我们的下一代。例如，虽然老年男性和女性的结肠癌发病率有所下降，但年轻男性和女性的发病率却在上升。2006年至2015年间，50岁以下男性结肠癌的平均年增长率为3.5%。美国癌症协会的结直肠癌筛查指南现在建议人们在45岁开始定期筛查，即使没有家族病史或其它众所周知的风险因素，而不是以前推荐的60岁。 

尽管这些疾病的表现形式各不相同，但几乎所有这些疾病都可以追溯到免疫系统失调。这有两种方式：对于自身免疫性疾病和过敏性疾病，免疫系统对于无害的环境刺激过度反应，或者错误地攻击人体自身的细胞；而在代谢相关疾病中，肠道相关免疫系统诱发的一种慢性炎症状态会影响体内的所有器官，包括心脏、肝脏、脂肪组织甚至是大脑。

尽管有充分的证据表明，免疫系统的改变会使一个人在生命的前三年更容易患上自身免疫性疾病和过敏性疾病，但越来越多的证据表明，饮食在这些疾病以及其它一些疾病的发生中也发挥了关键作用，这些疾病共同构成了我们当前的公共健康危机。

不健康的饮食可能导致肠漏，从而导致代谢性内毒素血症，这是一种携带炎症介质的低级别全身免疫激活，包括细胞因子等信使。由于我们70%的免疫系统位于肠壁，它可以将炎症信息传播到全身，而根据一个人的遗传易感性，这些细胞因子可能影响到沿途的任何一个器官。

长期以来，我们的肠道一直被视为主要负责营养消化和吸收以及排泄废物的器官，如果说我们的肠道将在这场正在上演的公共健康危机中扮演重要角色，这似乎有违直觉。但是，在过去二十年中，越来越多的研究已经逐渐证实这一点。生活在我们肠道中的数以万亿计的微生物与我们身体各个器官相互交流，深刻影响着我们的免疫功能和整体健康。 

肠道和大脑之间不断地沟通交流，这受到我们的思想、情感、生活方式和所吃食物的影响。在这个过程中，大脑影响肠道微生物信号，然后这些信号又反馈给大脑和身体。

肠道和大脑之间的沟通不畅会导致肠道数百万免疫细胞的调节受损，导致免疫系统的慢性和不恰当的激活。这种慢性免疫激活不仅可以增加肠道通透性，也可以扩散到全身各处，导致对一系列慢性非传染性疾病的易感性增加，包括肥胖和代谢综合征、糖尿病、心脏病以及帕金森病、自闭症、抑郁症，并加速认知能力下降，最终导致阿尔茨海默病。最近的研究也发现，肠道免疫系统受损也会使我们更容易受到COVID-19等病毒大流行的影响。

在过去的十年里，与脑-肠-微生物相互作用的改变有关的疾病的发病率急剧上升，现在已经达到了公共健康危机的水平，这也说明了许多非传染性疾病之间的相互联系。虽然我们的卫生保健系统在制药业的帮助下，已经能够使这些疾病的死亡率保持稳定，甚至降低其中一些疾病的死亡率，但它们的发病率在全球范围内持续增长，甚至影响越来越多的年轻人。

我们该如何应对？

为了理解并最终克服我们目前的健康问题，无论是非传染性慢性疾病还是急性威胁生命的流行病，我们不能继续像以往一样，从一种新的药物转向另一种，这将只是徒劳。我们需要使我们的免疫系统恢复正常功能，保护我们免受病原体入侵，增强我们的恢复力，而不是攻击我们的身体。

对我们的饮食进行可持续的改变，是在我们的食物、肠道菌群和免疫系统之间重新建立促进健康的相互作用的关键第一步。越来越多的科学证据表明，不同类型的以植物为主的饮食不仅与肠道、大脑和身体更健康有关，而且实际上这种饮食对身体更健康起着决定性作用。这在抑郁症、认知能力下降、神经退行性疾病和自闭症的研究中得到了大量证实，其实它也可以应用于其它一些疾病，比如冠状动脉疾病、脂肪肝和炎症性肠病。

首先，与其纠结于我们摄入的宏量营养素的正确数量，不如关注那些能支持我们肠道中数万亿微生物的健康和多样性的食物，然而这正是我们现代很多人的饮食中最缺乏考虑的。这意味着我们必须去除高脂、高糖、高度加工的食品，这些食品中充满了空热量和化学物质，而且缺乏膳食纤维。相反，我们必须大幅增加微生物的食物，这些食物在我们的小肠中很难被消化吸收，因此提供较少的卡路里，它们需要被我们的肠道微生物代谢分解成更小的、可吸收的、促进健康的分子。这些食物不仅增加了肠道微生物的多样性和丰富度，而且提供了大量的纤维分子和数千种多酚，其中许多在我们的肠道中转化为促进健康、抗炎的信号分子，被血液吸收后运送到全身各处。

除了饮食上的这一根本改变，最近的科学证据表明，限制我们进食的时间，也就是所谓的限时进食，对我们的肠道和免疫系统具有额外的有益影响，可以帮助改善代谢健康。

要遏制公共健康危机的浪潮，最重要的第一步不是通过开发一系列的药物来遏制慢性疾病和传染性疾病，而是利用食物中所含的自然治愈力量更好地控制我们的肠道免疫和微生物系统。要做到这一点，最好的办法就是重新考虑我们所食用的食物以及它们与我们的肠道菌群的关系。我们必须了解微生物之间的完整的相互联系，不仅存在于人类和食物之间，也存在于家畜和它们的环境之间以及植物和土壤之间。

在过去的几十年里，我们极大地改变了这一相互联系，而现在我们正在为此而付出天文数字般的代价，特别是在我们当前的疾病护理系统方面。科学越来越多地表明，我们的健康、我们所吃的东西、我们如何生产我们的食物，以及这些行为对环境的影响之间有着密切的联系。

我们正处于紧急时刻，我们正在面临一场前所未有的慢性病健康危机全面大爆发，必须敲响警钟。毫无疑问，我们将战胜目前世界上的病毒性流行病，但永远不会有一种疫苗来预防和治疗全世界流行的慢性非传染性疾病。我们必须采取一种新的方法，以改善肠道及肠道菌群的健康状况，进而使免疫系统恢复正常的健康保护功能。我们需要改变我们的食物供应和饮食，改变食物的生产方式，防止我们的食物系统对地球健康造成不利影响，尽量避免饮食的方便化（加工食品）和西方化（高脂高糖低纤维），保证饮食的多样化，才是保持健康的首要因素。